笑乐之ing.

为我的风祭清故生和noya仙贝献出心脏!!!

省拟向——[鲁辽]我们

*第一次写文,写的不好见谅

*人物全自设,私设种花家F34都是黑发黑眼

*⚠⚠ch向⚠⚠

*!无地‖域黑,纯属娱乐!

*主cp鲁辽,带点黑吉,微秦晋冀豫太少不打tag了

*历史不好,可能会出现纰漏,不要当真。

*1W+预警,小学生文笔预警,烂尾预警

*写的烂不要把我挂上雷文,谢谢谢谢




————正文开始————

——壹——

鲁第一次见到辽,是在大部分兄弟终于都在一家的时候,也就是历史上统一的秦‖朝时期。


那时候辽还不叫辽,叫做奉天。


他躲在爹爹的身后,眼里流露出回家的喜悦以及警惕。


毕竟在此之前,大家被分裂在不同的领域,很难知道彼此的讯息,唯一不断开联系的途径,也不过是商人从他乡带来的商品与闲谈,再者是出兵打‖仗的战‖士和前来谈判的政‖客。


每当这时,辽就会装作一介平民混在闲聊的队伍里,默默听着来自远乡弟兄的轶事。时不时笑上两声,默默记下来,方便以后见了面彼此笑话笑话。


然而真到了见面这天,大家相顾却都无言。秦——也就是今天的陕‖西,作为当时的首‖‖都,不得不承担起使兄弟们一家亲的任务。


毕竟不仅仅是奉天(辽),还有许多的弟兄都是这几日才聚在一起了,甚至还有许多弟兄都不曾打过照面的。


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就把新来的兄弟都丢给了隔壁的代郡(晋)。


鲁自古就是跟在爹爹身边的,那个时候大家不会叫他鲁,更多的是会叫他齐亦或齐鲁。


或许是因为从小跟在爹爹身边吧,鲁的性格较比别人会更开放的多。他打量着爹爹身后的弟弟,对方在对上他的目光后愣了一下,随后就也不回避,眼里满是倔强不失青涩。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不让着谁。爹爹这几年来带回的弟弟到也不少,不过鲁从来不在乎这些,见面认识的机会都被他拿去不是背书就是出游了。


“反正也会熟悉的以后”鲁想。


这次不巧的是,正赶上他出游回来。


辽离鲁并不远,也不过就是一个海峡,但可惜的是,那个时代航海技术没有那么发达,鲁也只是堪堪知道海峡的彼岸,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两个人盯了许久,谁也不作声,反倒是爹爹看不下去了,笑着拉开两个别扭的小孩。转头对鲁说到

“正巧你回来了,来认识一下你的弟弟”

“奉天,这位是你的兄长,齐鲁”


奉天(辽)抿着嘴,不知如何开口。却听见对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鲁青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他家君子儒雅的气概,向奉天拱手作揖。


“初次见面,有失远迎,还望胞弟不要怪罪兄长才是。”


鲁现在想来,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妈天天恨不得跑到天‖安‖门上去唱《家在东‖北》的辽,曾经居然是个社恐。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果然人是会变的。


鲁记得他当时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小兄弟,对他而言,兄弟也不差这一个,学习不同的文化,看自家的先生为不同的论点吵来吵去才是最有乐子的。


尽管后面那么多的事情,鲁也一直不觉得如何,不过历史的推进罢了,鲁早就看惯了,甚至会觉得无趣。


他也曾在此期间想起过那位和他干瞪眼的弟弟,偶尔问一下身边的兄弟,知道他发展的还不错,甚至和他在东北的两个哥哥又团聚了的新闻。


——贰——


直到那一年,他看见爹爹见了一个有着祖母绿眼睛的外国男人。戴着单片眼镜,向爹爹推荐这一些洋人玩意儿。


呵呵,就这?能和我们的丝‖绸相比吗?


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家刚刚开通了个港‖口,就为了接收这群外国佬带来的货物。


鲁看着货物清单,每一天都是新的东西,每一天都让人感不起兴趣来,他都快烦死了,眼尾一扫,瞧见了几个被封存的密不透风的箱子。


——什么玩意那是?

——回鲁大人,那些洋人说这个叫做“福‖寿‖膏”

——“福‖寿‖膏”?干什么用的?

——据说是补药,吃了比当神仙还快乐,而且能延‖年‖益‖寿。


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些密不透风的箱子,嗤之以鼻。

“也算是学聪明些了,知道国民最喜欢啥”

(那个时期大家多少都带点封建迷信,懂吧,懂吧)


然而之后的事情,没有谁愿意回想起,但也同样没人要去忘记。


鲁亲眼看着北‖洋‖海‖‖军沉‖船,200多名孩子就这么掉进海里,任无情的波涛吞‖噬,他却只能脸色苍白,看着乱臣贼子兴风作浪,将海上战场拱手让人。


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爹爹被迫在一张白雪一样的纸上签字按手印。


哦,对了,纸还是俺们发明的呢。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一群洋人,闯进了他的家里,试图撇尽一切和爹爹相关的东西。


鲁感到头疼,浑身都疼。


那是腐‖‖败,那是屈‖‖辱,那是疼痛,那是绝望,那是崛起,那是希望,那是光明,那是新生。


那是黎明啊!


在瘀血中醒来的鲁,看到了奔他而来的爹爹,他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爹爹了,好像是很久,又好像没几天。


爹爹笑着擦干净他身上的血,告诉他

“鲁哥儿,咱可以回去哩!”


鲁刚回家不久,就收到了周边弟兄们的热烈欢迎,众多哥哥弟弟们之中,不见那个顽强的身影。


“奉天呢?”鲁问。


被问到的豫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他家里现在乱的很,当初的战役不仅仅是对你,奉天也承受了很大一部分,毕竟你俩靠的近唉……”


“那他家里……”


“之前毛子和小‖鬼‖子在他家里打起来了,小‖鬼‖子赢了直接搬进了他家,他现在……爹爹也在努力”


鲁点点头,自己好不容易回到爹爹身边,内部也是乱如麻,他倒是想去把胞弟抢回来,可这无疑是送‖‖si的举动。


——叁——


平稳的过了几年,爹爹让鲁将一封信送至身处奉天的guo/min/dang军队,鲁此时正发展稳定,即便身处敌营也没什么可怕的便同意去了。


鲁一路去往军营深处,抬手在白色的门前站定,敲敲门等了半晌。只听一个带着不耐烦的沙哑声音从门内传来。


“谁啊?”


鲁顿了一下,他觉得这声音耳熟,但却也不多想,坦然曝出了自己的身份。


屋内寂静了些许,便听见椅子的声音挪动刺耳,脚步声靠近,面前铜金色的门锁一扭。一张苍白的脸庞露了出来。


少年病‖态的面孔上不带一丝血‖色,显得嘴唇的红更加艳‖丽,凌乱的发丝看起来也没搭理,眼底下一片乌青,眼神却清澈的很,透露着坚毅,锋芒毕露。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一身的桀‖骜。


鲁愣住了,他没想到奉天会在这。


相反,奉天大大咧咧的一笑,侧身示意鲁进来说话。


“奉天……”鲁僵硬着进去,喉咙里发干,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你怎么在这来?”


奉天回头,面上哭笑不得,声音依旧沙哑

“家在这,还要往哪旮瘩走?”


不是,俺是想说,你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在总办公室里,为什么脸色苍白,为什么声音沙哑,为什么……


“啊对,还有啊,咱改名了”奉天走在桌前,拿起一张染了墨的宣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辽‖‖宁


“辽‖‖宁?”鲁不解,他将信压在电话机下。过来端详着奉天给他看的字。


“改名字干什么?”鲁看着奉天葱白的指尖摸索着字体,再看时果然染上一层墨。


“因为——咱惦记着”奉天眨巴眨巴眼


“辽河流域可以永远安宁。”


——肆——


“咋样啊最近?”鲁看着脸色苍白却依旧神采熠熠的奉天——啊不对,该叫辽了。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没咋地,也就内样,只要人还苟‖着一口气,那就没啥大毛病”辽神采奕奕地笑道。


鲁:“他们没把你关起来?不怕你跑?”


辽:“给他们整那死出,给点脸色就跟我俩整赛脸。天天来找咱,不就仗着咱是意识体吗。来一个咱削一个,来两个咱削一对。”


鲁听了这话微微皱起眉头,那边讲的眉飞色舞的意识体丝毫没注意到。


辽:“他们几个一天到晚在我俩耳边麻麻赖赖的,整的咱耳朵都磨茧子了,ma了个……喂,你笑啥?”


鲁摇摇头,遮住自己哭笑不得的表情说“没事,突然觉得你不说话的样子挺好的”


辽侧目看了他一眼,满脸黑线地揉了揉手说“艹,你他妈找削?”


鲁掩住嘴角最后一抹笑意,转身对辽说“俺的任务完成了,得立刻离开了,俺家那边经济才刚发展起来,得看着点俺”


辽不说话了,抬头注视着鲁的眼睛,鲁也看着辽的眼睛。双方谁都不动,静静的直视着对方的眼底。


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半晌,辽的声音轻轻响起,他垂眸看向桌上的纸张说道:

“一路小心,多保重。”


鲁点点头,垂下了眼睑。正了正头顶的帽子,珍重地对辽说到


“恁也是。”


后来鲁对这段回忆咀嚼了很久,发现辽的社牛体质貌似就是从那时开始显露出来的。


——伍——


鲁收到消息时,正在给爹爹写信。


冀忽然就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对桌子上诧异的鲁喊到


“不好了!出事儿了!辽家……出大事儿了!”


鲁听见熟悉的名字,脑中闪过三年前他推开那扇白色门后苍‖白的面容,依旧是历历在目。


“辽?怎么了他?”


冀摇摇头,顺了口气,再抬头时,眼里是掩不住的悲凉与哀愤。他颤抖着声音说“日军……sha进去了!辽宁沦‖陷了!”


鲁睁大了眼睛,披上大衣。他不能暴露自己是意识体,但他也同样做不到不去看上一眼那位倔强的弟弟。


鲁匆匆赶到的时候,爹爹跪在血‖‖泊里,怀里抱着辽,辽眯着双眼,眼皮上还糊着凝固的血‖‖块,左胸前的血‖窟‖窿还在冒着血‖泡。九月的秋天还不算太凉,辽的裤子依旧是挽起来的,此刻他的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汩汩冒‖血。身边还有有两个意识体,尽管也是伤痕累累,却也依旧守在辽的身边,神色一样的悲伤痛恨。


所幸,意识体是不会死的。

不幸,意识体也会感到疼。


人们看不到意识体,然而这片土地上,还有什么人呢?只有侵‖略者在炫耀着战果,愚/昧而不自知。


来来往往的侵‖略者在这片土地上横行,鲁站在原地不动,痛心的看着胞弟的依偎在爹爹怀里。辽轻轻地摇头。唇口微动。

他在说:“没事。”他在说:“不疼。”


鲁站在原地,感到没一阵的心烦,他想走上去,但最终没有。鲁就这么盯着辽带‖血的面容。下一秒,那面容上微眯着的眼睛一动,直直的看向了鲁。鲁一惊,也忘了回避。


两双漂亮的黑眼睛,第三次目光交汇。


辽也愣了一下,他只不过是感觉有人在看他,能看到不显身态的意识体,那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是鲁。


辽突然笑了,扯的脸上的伤口生疼。

在看回那处时,人却没了影。


鲁躲在角落,揉了揉脸,只觉得东北的秋天怎么这么热。


——陆——


快了快了,解‖放的号角吹响了!


鲁紧紧攥着手中的木仓,一路向上,红色的头巾迎风飞扬,掀起一阵初秋的风。距离他们上次见面过去了多久?


17年!鲁随同爹爹的年纪里早就不知道过了多少个17年了。他跟着爹爹的步伐,跟着兄弟们的步伐早就跨过了不知几个世纪。


然而鲁从来没有如此觉得,17年是如此的漫长——他依旧记得那双透亮的黑色眼睛,眼底闪烁着的光。


让俺再看一回他那眼吧

鲁想。


这是种花家第一场解‖放‖战‖役。来自全国各地兄弟们的支持以及东北三兄弟长久的反‖抗,战火仅仅燃‖烧了52天。


鲁终于在掀开军营帘子后,看见了他日夜思念的人。


辽面色红润,头上的伤口留下了很大的一道疤,被留长的刘海遮住。他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和鲁差不多了,戴着雷锋帽,穿着绿色的冲锋衣。正与面前的黑吉说话,看见有人来了便抬起头,发现是鲁后,愣了一下,脸上浮现欣喜的笑

“喔,咱还掂磨着你能不能来了。”辽三步并两步上前,拦着鲁的肩膀拽他来到桌前。


“黑哥吉哥!这就是鲁,咱之前和恁俩提过的”辽笑得热烈,连十一月的末秋风都没能抹去半分。


新种花家成立后,辽被秃子坑走的家产也开始填补上,逐渐固定‖资‖产原‖值达到兄弟们之中的最高位,工‖业总‖产‖值也遥遥领先。


何况中间他还和黑吉一起跟着爹爹去隔壁端了一锅白头鹰。


种花家成立50周年时,兄弟们早早收拾了各家事务过来陪爹爹一起吃晚饭,那天晚上大家玩的很尽兴,酒喝了一轮又一轮,不能喝的早就趴下了,能喝的端着个酒杯互相敬酒,比着谁先喝倒谁。


鲁看着摆手拒绝同自己继续喝下去的冀,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叫他再接再厉,转头就闪的远远的去找辽。自然而然地忽略掉身后冀的一声“呕——”


然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辽的身影,却碰见黑吉黏黏糊糊地在门口对‖啃。

鲁表示理解,但鲁大为震撼。


想不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黑吉,谈起恋爱来就跟村头的傻小子似的。哎不对,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鲁很想就这么装作没看见,但除了自己,也就黑吉最了解辽了。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人不在声先到的样子走上去。


紧接着看见吉快速地推了一把黑,前者看起来嘴角破了,后者一脸怨‖念的看着鲁过来,黑气要化作实质了都。


“咳……那个,黑吉,辽去哪了你俩瞅着没?”


吉作为一个已经拥有对象的意识体,怎么会看不出鲁对自家弟弟的心思,他抬眼看了一下这个比自己还高的意识体,哼笑一声,但还是道明了弟弟的去处。


“爹把他喊出去了,去门口那转悠转悠吧你,不定过会就回来了。”


鲁点点头,果断离开,他可受不了黑那如同西伯利亚暴风雪般的眼神了,快要被冻‖死了。


鲁转悠到门边的时候正好碰见爹爹和辽回来。爹爹看见鲁笑着点点头,当年粘在他身边的小孩,现在长的倒是比他还高了。紧接着,辽神情恍‖惚,脸上挂着笑,像是才发现鲁在这一样,高兴的大喊

“呀,鲁哥!你这啥时候来的昂”


“刚来,没瞅着你,黑和吉要我来门口转悠转悠”


今夜的风有点大,吹得辽留长的刘海乱的糊了一脸,鲁抬手把辽额前的头发往右拢了拢,别在耳后。


爹爹看了一眼鲁和辽之间微妙的磁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关于鲁和辽之间的事,祂略有耳闻,孩子之间谈个恋爱祂不反对,毕竟一个屋檐下,难免有几个孩子有想法。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是好事啊。爹爹想着,微笑着点头进了屋。


转角爹爹就看见了继续对‖啃的黑吉。

以及那边抱着晋的秦竟然笑了……嗯?

还有给冀顺背的豫……嗯……这才是兄弟之间该干的事嘛……等等豫你刚刚干了什么?你是不是亲了一下冀?!


爹爹:我裂开了。

爹爹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


鲁抱胸看了看一脸傻笑的辽,挑眉道

“咋的了这是,笑得一脸傻样。”


辽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他虽然长得和鲁差不多高,但到底是矮了一点的,摇摇手示意鲁弯腰。


鲁顺着他的意思弯下身,紧接着辽的吐‖息吹在了他的耳边,痒痒的,鲁瞬间红了脖子到耳根。


还好夜色正浓,看不见。


“爹爹说从乌先生那买的‘瓦‖格‖良‖号’交给咱啦”

“咱们要有航母啦”

听着辽雀跃的语气,鲁笑笑。

“这不算国‖家机‖密吗?”

辽挥一挥手,不在乎地说

“算啊”

鲁:“那你还告诉俺”

辽:“爹说不行告诉别人”

鲁心下一动,出口问道

“别人不算俺?”


辽看着北‖京城的夜色,灯光映在他的面上,亮晶晶的。


“这怎么算啊,你是我哥,就算黑哥吉哥来了咱也会讲的,再说大家都是一家的,别地的才算别人。”


鲁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里第一个想得并不是原来辽对自己没意思而是辽你竟然不知道你在东三当灯泡吗。


鲁神色复杂的看着单纯的辽,一手揽住辽的肩头,摇摇头说到“好嘛,加油啊你。”


祖‖国等着你,俺也等着你呢。


——柒——


瓦‖格‖良‖号的改造可是个大工程,辽几乎是把身心全都放在这上了。


自打12年正式改为“辽‖‖宁号”后,辽几乎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偶尔能见到也是眼下一片乌青,哪怕吃着饭也要看看报表,默念着仪器的数值,吃完就回去练队,干活。平时立起来的两根灵动的呆毛也蔫蔫的趴了下去。


鲁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辽了。


鲁似乎偶尔会在海峡这头,从风里听见辽吹哨子的声音。假的,一定是出幻觉了。鲁想。


然而过了两天,鲁正对比着这两年的报‖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他‖妈有门铃不按。


鲁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然而一开门,就看见辽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仰起头,依旧是熟悉的笑容

“呦,鲁哥这久不见了哈?身体咋样啊?”


鲁心里烦躁的嘀咕声在看到是辽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呦?原来恁家门铃搁这呢?咱刚刚没瞅着,没吵着你吧?”

没事,别提门铃了,你把俺家门儿卸下来俺都不介意。


鲁如是想,摇着头笑着说没事把辽请进了屋里。


辽看起来虽然邋遢,但却比这几年看到的精气神好的不少。他摆摆手表示不进去了,鲁便倚着门边等他说事。


“辽‖‖宁舰完活了”

“咱找恁一起参加检‖‖阅。”


辽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眼底有一抹自豪一闪而过。鲁歪了下头,垂下眼。


“行啊。”


检‖‖阅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从天际的一角泄出,被揉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晕染上明亮的色调,披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


辽穿着一身白色的海‖‖军装,漂亮的金色流苏随风微动,黑色的肩章上,五角星熠熠生辉。


他正训练着部‖队进行最后一次彩排,看起来这两天他应该是睡了个好觉,目光炯炯有神,有条不紊地喊着口令。


太阳升的老高,阳光随之倾斜,海边的的晒意更是明显。辽带领的部队在舰‖‖艇的背阴处,阳光晒不到,甚至还有海风吹过。


没有人抱怨说想去背阴处,没有人埋怨着辽占用了好地方。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个也同样在烂‖泥中爬起来的意识体,承载着新时代海上战‖‖力的希望


辽对此丝毫没有注意,他只是尽可能的再去排查着失误。一点也没注意到太阳的移动。等他反应过来,太阳正当头顶,空气中腥咸的味道浓烈,像是要把海水蒸发。


辽愣了一下,拉低了帽檐,示意部队再来走一遍,然而这一次却没听见辽喊停止的号子。部‖‖队就这样迈进了阳光。


正在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吉遮去一些阳光的黑率先发现不对,他向前想要去询问辽,却被吉捉住了衣襟。


就这样,没有谁愿意被阳光暴晒,也没有谁愿意去阴凉处遮阴。


浪花翻腾,承载着新‖时‖代的航‖海梦。辽‖‖宁号的舰徽折射着光,闪耀着一代人数不清的努力与希望。辽‖‖宁号的灰色甲板上,白色的跑道夺目明亮,战‖机轰鸣,伴随火光一飞冲天。48艘‖舰‖艇、76架‖战‖机、万余官‖兵参加受‖‖阅,这是种花家历史上规模空前的海上阅/兵。


辽站在辽‖‖宁号的甲板上,紧握着白色的栏杆,多少年来的没日没夜,在此一刻,皆化作长火包飞去的目标,海下火包弹运行轨线后绽开的火与水的交汇。听啊,且听这龙吟!


——佰——


当辽一脚踹开鲁家的大门时,鲁的表面是平静的,鲁的内心是崩‖溃的。


大哥我是说你把门卸了都行,但你别他妈还真卸啊!一扇门不贵也是钱啊!


辽站在塌下去的门上,丝毫没有把别人家门弄坏了的愧‖疚感,反而扭头对鲁说到

“恁这门这质量不咋地呀。”


鲁把没来得及扎好的发带绑在头上,浅蓝色的发带垂在脑后。鲁挑眉问道

“什么意思啊辽少?”


辽大步走向沙发,狡‖黠的看看了鲁。

“鲁哥整不整点皮皮虾?”


鲁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辽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事。他点点头,转身就打电话安排了下去。没过一会,日‖照就捧着两大泡沫箱子过来了。


日‖照到了门口正打算敲门,却惊奇地发现老大家里莫得门了。一扭头就发现辽坐在沙发上,喝着鲁刚拿给他的青啤。日‖照瞬间明白了,他忙不迭的把泡沫箱子塞进老大的手里。还不忘问一句

“嫂子恁追着了老大?”


鲁脸色一黑,悄悄看了一眼辽,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舒了一口气,狠狠赏给了日‖照一个爆栗。

“管好恁的嘴,显着恁了?”


日‖照抱着头,迅速离开了。


鲁抱着两箱皮皮虾,看了一眼正在啃苹果的辽。走进了厨房。


等两人吃完饭,天已经不早了,辽拍拍手,第N次表示自己有手不用鲁再替他剥虾。


“咱是有事来找恁的……哎!恁再他‖妈当老子是残‖疾人老子给你一大嘴巴子。”


鲁拿纸擦擦手,示意辽说事。辽得意的勾起嘴角,问了一个让鲁意想不到的问题。


“鲁哥整不整点皮皮虾?”


鲁意有所指的看看桌子上的皮皮虾,重新戴起了塑料手套。


“哎哎哎——不是恁掰整嘞!”


辽瞬间起身捂住了鲁的手。


“没吃够俺再让日‖照送点过来。”

鲁看着辽按住自己的手,抬头对辽说到。


“掰掰掰!掰难为孩子了,咱是说”辽强忍要冒出来的十字,微笑的对鲁说到“要不要整点咱家的皮皮虾?”


鲁愣了一下,抬头对辽说到“噢——做生意啊,成啊,你想要俺买多少?”


这回反而是辽愣了,他想过鲁会拒绝,毕竟同是海‖滨大‖省,谁还差点皮皮虾啊。


“随恁的便,想买多少都中”反正重点不在这。辽想。


几天后,鲁看着站在巨大航‖‖母上招手的辽陷入了沉思。


“鲁哥——咱来给恁送皮皮虾嘞——”


这是一艘没见过的航‖‖母,外观瞧着要比辽‖‖宁号新一点。鲁看着辽一脸得意地向他走来,抬手搭上了鲁的肩膀。


“咋样昂鲁哥?咱家东西实惠不?”辽笑嘻嘻地指着新航‖‖母说到


“咱家的皮皮虾号,送给恁嘞”


鲁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问道


“那俺买的皮皮虾呢?”

“皮皮虾?赠品啊,不要钱,给恁了,咱家多的有,不差内点。”


“给俺做(zu四声)什么?”

“妈嘁呀,恁废话咋那多,给恁要着不就得了吗。”


——玖——


皮皮虾号并不是很完善的航‖母,但也被工‖业大‖省辽给完善的差不多,就这样一转手,直接给了鲁。


“所以说它到底为啥叫‘皮皮虾号’?”

“咋滴?不乐意昂,咱家小兔崽子给起的嘞。”

(历史上山‖‖东号之前的确叫皮皮虾号,民意投选出来的)


辽满意的看着工人们来来回回忙活点点头。转身对鲁说到“17年咱试了一下,下水没问题了昂”


鲁点点头,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搂住了辽的肩膀。笑嘻嘻的掐了下辽的脸

“好生阔气啊辽少。”


辽浑身打了个冷颤,立刻推开鲁后退一步。“滚‖犊‖子,能不能当个正常人 ,有艘航‖‖母把你给得瑟的,别跟我整赛脸那出昂。”


鲁无所谓的耸耸肩,笑死,航‖‖母都到手了,媳妇还怕追不到吗。


“晚上喝酒去不昂?”

“恁请客咱就走呗。”

“说的恁好像哪次不是俺请的一样哈?”

“麻麻赖赖的,给你一嘴巴子。”


“山‖‖东号”最终被定下来成为新航‖‖母的名号,毕竟正式亮相的时候,谁也不希望上司念到一半,最终热情洋溢的来了一句“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航‖‖母——皮皮虾号”吧。

多尴尬啊


辽强忍着在航‖‖母交接仪式上翻白眼的举动。悄悄移到鲁身边,面露微笑地鼓掌,实际上压着嘴角对鲁恶狠狠地说

“妈了个巴子,恁四不四对咱家小兔崽子有意见昂?咱家娃子萨么半天想的名被恁嗦不要就不要了。”

鲁笑着鼓掌,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微向辽歪了下头。

“怎么会呢?”


走了一天的流程,鲁终于有空闲下来了,趁着没人注意,人脚底跟抹了油,瞬间溜上了山‖‖东号。


“艹,上俺自己的航‖‖母还跟做贼‖‖似的。”鲁揉揉眉头,虽然交接仪式没有南海那次重要,但环节也必不可少,一天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放松的时候。


鲁晃了晃高脚杯里淡黄色的香槟,站在指挥的甲板上,他没显身形,别人也看不到他。


海面波澜壮阔,海鸟的声音顺着风传的很远,波浪阵阵拍打着舰‖艇,发出像珠子坠落的声音。鲁回过头,他听到辽的脚步声了。


“呦,挺悠闲啊辽少。”

“少跟我俩贫嘴”


辽手里没有拿着宴会上的高脚杯,而是普普通通的大号玻璃杯,里面晃荡着透亮的液体,散发出阵阵干烈的酒香。


“净整些进口货,这有二锅‖头得劲?”辽不屑地瞥了一眼鲁手里的香槟,嗤鼻道。抬手灌了一口酒咽下。


鲁不可置否,挪过身径直把辽手中剩了一半的白酒拿走,照着辽喝过的位置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你ma……恁怎么这么欠昂?!”


辽看着鲁将剩下的酒液喝的一滴不剩,面上越来越黑。


“不是你说的吗,进口货哪有自己家的好。”鲁不在乎的抹了把嘴。


辽翻了个白眼,转身靠在栏杆上吹着海风。一时间二人谁都不说话,保持着沉默,出现了难得的平静。


鲁俯下身,双手交叉在栏杆上,出神的望着已经空了的酒杯,晃了晃不存在的液体。许久,出声道。

“辽少啊”


辽不耐烦的扭头问道

“干啥玩楞?”


鲁依旧木讷的看着酒杯,悠悠道

“你看这航‖‖母……”


辽皱起眉头,他是真的想把鲁给揍一顿,说话磨磨唧唧的,让人听着心烦。


“你看这航‖‖母……”


“像不像你的嫁‖妆?”


——拾——


辽这两天不太对劲,做什么事都五迷三道的,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甚至上次用绞‖磨‖机的时候还把手腕给划伤了,要不是一旁的黑及时看见,恐怕辽的手上就要留道疤了。


黑吉觉得不对劲,觉得很不对劲。于是隔天就把辽约出来喝‖酒。


对于东三来说,没什么是撸一顿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昏黄的灯光照在热热闹闹的小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谁也想不到他们的家乡君就在其中。


黑将一瓶冰啤一饮而尽,狠狠砸在桌子上。吉就在一边坐着,他酒量不差,但比起东三的另外两位还是差了点,今晚他俩的主要任务是灌倒辽逼问实情,所以此时吉幽幽将喝了一半的绿色瓶子放在桌子上,看一眼另外两人的瓶子,嗯,又没两瓶,再看看地上,嗯,两箱没了。


黑的酒‖量是三个人当中最好的,他兴致冲冲地又要了一箱啤‖酒,拿着酒起子给辽又开了一瓶,推到辽面前。


辽红着脸,剥了一把毛豆塞进嘴里,拿起黑推过来的酒吨吨吨喝下半瓶,紧接着抱着剩了一半的啤酒,嚎‖啕起来。


黑吉对视一眼,好了目的达到了。

吉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辽的背,给他顺了口气,黑见时机成熟了就开口问道。

“咋啦大兄弟?最近瞅着有事啊?”

“那不咋的,小辽恁有事别忘心里憋着,说出来咱哥几个一起想想办法啊咋的”吉也插空安慰着。


辽摆摆手紧接着又摇摇头,嘴唇紧抿着,一口话憋在嘴里,像是酝‖酿了很久,在嘴中翻开滚去。紧紧握着剩了半拉的酒闷头喝下去。


随着“砰”一声响,辽咬了一口烤腰‖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鲁哥前几个日子,问我俩说要不要和他搁一块,我……”


辽话没说完,就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扭头,吉满脸黑气化作实质,手里还紧紧攥着破碎的玻璃渣‖子,从指缝间划出细小的血‖滴。


“艹!吉恁的手没事吧!?”黑瞬间从桌子的另一端站起,越过半个身子要查看吉的伤‖势。吉也不搭理他,只是将没受伤的手搭在辽的肩膀上,微笑着说。

“继续,恁怎样?”


辽喝的迷迷‖瞪瞪的,头晕‖乎的紧,也没在意吉的怒火,扶额回忆起来。


他当时怎么着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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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航‖‖母……”


“像不像你的嫁‖妆?”

鲁问完这句话,扭头看向楞在一旁的辽。


辽扭扭手腕,发现自己更想揍鲁了。


“你ma开什么玩笑……”

“我是说认真的。”


鲁面无表情的看着辽,连一贯常用的“俺”也没说,微微发白的唇色显现出他至少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


辽怔楞了半天,回过神来眼神狂瞟地面,神色复杂,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当下能说些什么。


鲁也盯着辽不说话,辽只感觉自己快要被鲁盯传了,内心一万匹羊驼飞奔而过,汇聚成一个大大的“艹”


辽不敢说自己是对鲁没有感觉的,但当年战‖火纷飞,哪来什么儿女情长,只剩匆匆的惊鸿一瞥,各怀心事罢了。


现在,这份关系被鲁就这么摊开了,像他家摊煎饼那样,一下全推开了,直白的面对,辽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向豪爽大方的辽,第一次如此犹犹豫豫,不禁在心里嗤笑自己真是窝‖囊。


“嗨,不着急,是俺太唐突了,回头再商量吧。”鲁又盯了辽一会,扭头把手里原有的香槟尝了一口。


辽点点头,话已说到这种地步,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辽随口扯了个理由就向下去了,刚转过身准备离开,就听到鲁温润的嗓音夹杂着风声过来。


“反正航‖‖母都到手喽——”

“人也迟早是俺的——”


辽拨了拨留长的刘海,遮住了耳尖的一抹红,匆匆离开了指挥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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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恁没答应他啊”黑听完之后,面露惊奇。


吉狠狠剜了他一眼,转头对醉醺‖醺的弟弟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辽啊,这事咱和恁黑哥的确没法儿掺和,但恁还得是要想明白。毕竟大家都是兄弟,现在在一起了,日后分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是个招。”


黑抱着胸靠在椅子靠背上,听了吉这话,忍不住挑了挑眉。


“恁就不能盼他点好?”


吉的目光缓缓扫到黑的脸上“叫恁说话了?”黑蔫了下去,立刻闭了嘴。


然而脑子乱成浆糊的辽少压根没听清吉讲的什么玩意,只是模糊的听见一句“……现在在一起了……”


现在在一起了的话,会怎么样呢,辽拖着沉重的脑袋去想。嘿嘿,那到时候山‖‖东号是不是可以继续叫皮皮虾号,嗯不错,还可以经常有啤酒可以喝,而且街坊那家烧烤店烤的生蚝可以情侣半价了……


辽想着,突然发现答应鲁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那明天去和他说一声吧,辽想着,又咬了一口烤腰‖子。


鲁第二天接到辽的电话的时候,刚洗完头,头上还顶着毛巾没来得及擦。眯着眼睛就接了,还没等说上话,就听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哎,鲁哥,你说的事儿咱也考虑了一下”


鲁勾起嘴角笑了笑,擦拭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


“嗯,怎么想的啊辽少?”


“害,恁得知道辽家做生意向来实惠”辽笑着握着电话,他身后阴影笼罩,巨大的辽‖‖宁号航‖‖母泛着光“所以……”


“鲁哥整不整点皮皮虾?”


鲁眼角晕染上灿烂的笑意。

“噢——做生意啊,成啊,恁想要俺买多少?”

“随恁的便,想买多少都中”

“那成,有赠品吗?”


辽接过一边人递过来的调‖货报‖表,走上辽‖‖宁号的甲板,迎面而来的阳光与翻腾的渤海浪花让辽舒适地长吁一口气。


他看向远方,那是渤海的另一头,是鲁的地盘,天际与海平面交叠,一条长长的海岸线绵长延久,辽‖‖宁号轰然启笛,向远方行去。


“赠品没有。”

“我跟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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